乡情,童年的梦幻

中国质量新闻网
郭永东
2006-04-14 14:28:00

落叶归根,人都有追根认祖的习惯。我在故乡生活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两年多一点的时间,然而对故乡的那种眷恋和思念之情,就像风筝被长长的线紧紧地牵扯着,童年的记忆片断,故乡的风土人情,以至于存储在记忆中的一草一木和一些细微的小事都深深地刻印在四十载的年轮里,成为品味着淡雅清香的一杯香茗。
我出生在一个小河蜿蜒依偎着的村庄。遥远的记忆中的那个故乡,春天燕子归来时,漫山遍野盛开着白如雪,红如粉的梨花和桃花,村子边肥沃的土壤里随风飘曳的像波浪型起伏的一大片,一大片黄色的油菜花,和着泥土散发的芬芳的气息,尽情装点着春天的图画.清澈见低的小河里,小鱼和蝌蚪在水草中嬉戏,村里的农妇蹲在几块青石上洗着衣服和被褥,一边闲谈着家常,一边用棒槌敲打着衣物.被棒槌激溅起的水花在脸上,衣服上变成一粒粒晶莹的珠子;孩子们则赤脚下到清凉的河水中捕捉着蝌蚪。妇女们把清洗了的衣物和被褥就搭在河边的芦苇上晾干,远远忘去,一大片的花花绿绿的衣物和河边开着的不知名的野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花是物了。
那时的我刚刚七、八岁。刚好是朦胧中懂点事的年龄。我家的老房子是和北京郊区那样的两进院的四合院,我祖父辈的兄弟们共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时叔伯兄弟们相处和睦。生活中充满了情趣。每当天明奶奶叫醒我上学时,她已经从村边的小高炉上检回了一箩筐的焦碳了,从这点可印证奶奶的勤劳节俭的习性。二进院是本家大伯和三佰、四伯家住的地方,在面北的堂屋的窗户下有一大块两米多长的大沙石。那个时候正时兴唱革命样板戏,我们几个小孩子站在大沙石上,轮流比赛着唱从样板戏台子演出学来的《红灯记》里的李玉河的唱腔:“提蓝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几个人常为唱词和腔调的对错而争得面红耳赤。
上学时我们同住一个院子的几家的孩子们都相随相伴,大多的时间都走村子里的一条小路。清早,天气中还略微透着点寒气,离我家很近的村子南边的炼铁炉的烘烘的火焰已将茫茫的一片天染成了暗红色,红红的火焰也映红了村子边的高低错落的房舍。在小路旁的一口老井旁,村民已摇着轱辘在取水了。
村子里的业余的精神生活,除了听大队的广播里的样板戏,也就是每年两次的庙会的样板戏演出了。村子南边的一个配种站的给马和牛配种的活动就成为人们业余调剂生活的内容了。那时候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配种,只知道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看热闹。配种站挤满了男女老少。一次配种要两三个小时。首先要有一人通过摩搓勃起公马的性器,再由一人拿鞭子引导公马高高地立起来,驾在母马的背部……男人们相互说着些下流的话调笑,女人们则红着脸不断嗤笑着……小孩子糟蒙蒙的,什么都不懂。
我常常看着村子东边的远山上的独自挺立的一颗倒脖子大松树发呆,看着山上的“冈”字型的电竿架子产生许多的幻想,经常和小朋友们在隧道里听火车经过的轰隆声,有时在地里逮个大蚂蚱拔掉腿放在火车即将经过的轨道上,幸灾乐祸的看蚂蚱欲飞不能,那绿色的双翅高频率震动的样子。听邻里讲村里的杀猪的屠夫如“苞丁解牛”的深技,听老人讲西院的一个70多岁的“老闺女”在抗战时期被日军轮奸后坎坷一生的悲惨遭遇……
由于工作的缘故,现在回故乡的机会少了。但乡情却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远在外的游子。每年的清明,我们都要回老家祭组扫墓,去年我的叔父也从省城回来共同修祖坟立碑。看着村子里正在重新整修的关公庙和经历了几百年依然完整的明代戏台,叔侄几个深情地谈论起儿时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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