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今日长缨在手-查处土炼油众

中国质量新闻网
郭永东
2007-03-02 15:02:00

作者写在前面的话:

   经常看一些电影、电视剧和文学刊物。有一个感觉,就是反映公安、工商、税务、军队等题材的作品很多,而反映我们质检系统战斗生活的艺术作品几乎是空挡。这与我们质检系统在国家经济社会中所起的作用很不协调,这种状况也使我们系统在社会上威信和形象的树立受到一定制约。有感于此,我决定创作一部反映质检系统干部职工战斗生活的小说,以查处一个大的制假案件和质监扶持企业发展的故事为发展主线,全面反映质检系统干部职工履行综合管理和行政执法职能的战斗生活。也许有人会说:你是自不量力。但我会尽全力去做,用真心和智慧去讴歌质量技术监督检验检疫工作的辉煌成就。同时也希望系统们的朋友对作品提出批评指正意见,把意见发到网页下面的评论里。也欢迎系统的朋友们提供一些查处制假售假大要案件的线索和故事,可直接发到我的邮箱:sxgp.guoyongdong@126.com ,可以直接用QQ(602518320同人)联系。这篇小说里也许就有你的影子,记着回贴啊。

故事梗概:
    王安邦初任平城市委书记,就发生了毒酒致死人命大案,王安邦在组织执法部门破获制造假酒的黄彪造假走私贩毒团伙的过程中,面对经济萎缩不振,政府机构臃肿、地方领导与犯罪团伙相互勾结等重重弊端实施大手术,用铁碗对行政和经济管理体制进行一系列改革。质监、公安、出入境检验检疫等执法部门通过查处一个个制假大案,用法律“长缨”束缚了造假“黄龙”。平城经济社会最终走向繁荣、和谐。 

(十)

查处土炼油众  

    郭明站出来对阿蒙做说服工作的时候,阿蒙感到所有生活的希望都一一破灭,心中只有绝望,他迅速把打火机按到浇了汽油的外衣上。郭明心里一惊,就势把眼睛闭上,准备往上冲。心想这下完了,这是留在人世的最后时刻了,以前这样的情节在电影里看过,没曾想今天叫自己遇上了。等了几秒钟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

    郭明迅速挣开双眼,只见阿蒙把他的两个兄弟叫到跟前,声嘶力竭地狂叫道:“想叫我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们了”。随即一阵冷笑,狂野的声音,震得杨树上的几只麻雀腾空而起,月黑风高,黑色夜幕笼罩下的一方土显得狰狞而恐怖。

    “你想要怎样?!政府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市长王安邦,希望你放弃对抗,争取政府宽大处理。”王安邦站在消防车上,手中拿着小喇叭喊道。

    “给我准备五十万元现金,准备好一辆小车,限你们在半小时内送来,否则的话,我们就一起上西天。”阿蒙说着,又是一阵冷笑,他的两兄弟蹲在身边哭泣着。

    现场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几分钟的沉默过后,王安邦把郭明、老明和公安局长几个叫过来研究处置方案。此时如果击毙阿蒙,他的两兄弟也存在危险,一枪不能打中罪犯的要害部位,就会随时引发爆炸。如果按照第二种方案实施,给阿蒙准备好现金和交通工具,然后在离开加油站后进行堵截,到时候阿蒙以他的两兄弟作为人质进行要挟,处理不好,同样是人死财无。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去,人们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愈发紧张。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阿蒙把他的两兄弟搂在一起,绝望地喊道“我们是鱼死网破,我要引爆了——。”

    站在阿蒙十多米地方的郭明迈开双脚,准备冲上去夺阿蒙手里的打火机。冷不防一声怒喝,像霹雳一个雷声传来:“畜生!你这是把你爹也往死路上逼啊!”

    阿蒙听到这一声大喊后,先是呆了几秒钟,随后手中的打火机和外衣都滑落到地上。当他看到父亲向他奔过来时,蹲上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几个警察迅速上前把阿蒙控制起来。阿蒙在强支撑了十个多小时后,从开始的惊恐、反抗、绝望到最后困兽般的一博,此刻亲人相见,所有的防线都土崩瓦解了。亲情的温暖和巨大震撼,使他从绝望中又萌发出新的希望。原来阿蒙的父亲被公安局的人从临县接来。在路上,两个公安人员反复向阿蒙的父亲讲解政策,做工作,并说如果配合政府处理此事将会得到宽大处理,阿蒙还可以向制造假冒产品的生产者追尝损失,追究生产者的法律责任!

    李新明指挥四辆储罐车把加油站所有的劣质油抽取,做异地封存处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黑夜中的风飕飕的刮得人透心凉。小赵说道:“一天没吃东西,肚皮要贴到脊梁骨上了”。众人这时才感觉到被寒冷和饥饿侵袭着。郭明对李新明说道:“参加今天战斗的稽查队和所里的同志全部吃夜餐,看小吃街夜市有什么好吃的,给大家犒赏一下”。

    这话被正要上车的王安邦听到了。他下车说道:“今天参战的所有人员都到市委招待所吃饭,我已经交代下去了。”然后又转过身来对郭明说道:“尽快对案件进行调查,必要时请公安局帮助,务必查清劣质汽油的源头!”

    已是阳春三月,天空中却又下了场大雪。由于全球环境污染问题,平城近年出现暖冬的异常现象,前两个月按农历节气来讲,本应该是寒冬腊月的景象,可刚过完年,气温就升到了十五、六度。北国的人们过早地感受到了融融的春意,杨柳萌发了新芽,乡村旷野的梨树、苹果树也吐露出了白色、粉红色的花蕾,映入眼帘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葱绿的麦苗,使人们融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情画意中。昨天中午,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可到下午时分,天气突然变冷,细细的雨丝变成了米粒大小的雪粒,再后来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着的鹅毛大雪,狂撒在地面上。“三月桃花雪打灯”,整个平城的山川、旷野、树木都被雪妆点成了银白色的世界。

    连续几天,郭明组织局案件审理委员会有关人员对高庄劣质汽油案进行调查。据高庄加油站的负责人阿蒙交代,他销售的劣质汽油是经过一个福建老乡牵线联系的。福建在外打工的人都很齐心,平常在一起玩麻将,打牌,喝酒,到年末回老家时都是合租一辆大巴车一起回去。谁家做生意资金上有困难都能相互帮助。阿蒙就是在春节回来后一次和老乡打牌时听说,平城本地有个专门做石油批发生意的人,每吨汽油比石油公司便宜八十元。阿蒙听着心动,就让老乡联系送了二百吨,结果不到十天时间就销售一空,比平时多赚了一万六。其它的一些加油站听说后也到阿蒙这里要求进货。阿蒙在春节前请一个算命的先生测过一卦,说他来年财运和桃化运都走红,他想如今是财神爷光顾了,心一横,就和几个老乡凑借了四十万元进了二千吨的货。心想这批货销售出去挣它个三、四十万元,就够回家盖房子娶媳妇了。

    李新明叫阿蒙马上和给他牵线的老乡联系,查找送假货的源头。可阿蒙把电话打过去后,电话关机。李新明和阿蒙几个人找到老乡所在的木材经销站,听人说,阿蒙那天出事后,这个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走时带走了十多万元。从种种迹象看来,这个老乡是怕阿蒙的事情牵涉自己而离家出走。阿蒙由于能够主动配合执法部门追查造假犯罪嫌疑人,有悔过表现,在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后,法院依法判决阿蒙有期徒刑一年零七个月,缓期二年执行。
       查找假货源头的线索断了。但从阿蒙提供的情况分析,送货的开着一辆装着自焊油罐的农用车,操本地口音,可以判断造假的源头就在平城市境内。可平城市九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又能到哪里去找呢?郭明决定把稽查大队分成五个组,在全市二百一十个村的范围内全力搜索和调查。而此时省质监局刚好发过来一个“全国打假办关于开展查处土炼油集中打假行动”的传真。

    一天,李新明与小赵、吴华等六人合乘一辆面包车前往平城与临县交界处的山峦丘陵地带,查找劣质汽油造假线索。汽车轮胎上捆绑了防滑链,在乡村的土路上行驶时,车身左右摇晃直打滑,上陡坡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来推车。当车子爬上老岭山的半山腰时突然熄火,再也发动不着了。李新明仗着在部队时开车的技术鼓捣了老半天也不见效,就用手机给市里的一家汽修厂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拖车修理。

    几个人踏着积雪继续往山顶上爬,海拔一千五百多米的山峰寒风凛冽,冷风直往衣服里钻,几个人的鼻子都冻得通红。爬了半个多小时后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头上直冒冷汗。小赵望着一望无际的白皑皑的山峦,把两个指头塞进嘴里打了个呼哨,嘴里吐出一串“西风古道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古诗。李新明打趣道:“这会儿你就是喊娘,也没有人能帮你了。”吴华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给几个人分发后,用拳头捣了小赵的肩膀一下:“这会儿莫非是在想你的李飞了吧,哈哈!”几个人同时笑着。

    小赵平时爱吹牛,顺便把他和李飞的关系添油加醋的说给队上的几个人。他其实挺想李飞的,想得憋不住的时候就用办公室的电话和李飞联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但一直没敢把自己的倾慕之情和李飞挑明,生怕挑明后而失去她。李新明几个闲时也爱拿李飞的话题和小赵开玩笑。一次小赵给说急了,就拿出了他和李飞在学校时的一张合影来证明两人的关系。明眼人从照片上两人的位置衔接就可以看出,照片是经过加工合成的。吴华倒真是谈了一个当教师的女朋友,说好在今年四月初完婚。

    李新明清楚,大家开玩笑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平时不多说话的吴华这时提出一个建议:大家合唱一首歌,就唱《解放军进行曲》。李新明点头应允。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节奏欢快而嘹亮的歌声,伴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喀嚓”声,为他们增添了一股新的勇气。在快到山顶的一个三叉路口处,李新明和小赵、吴华三人分手,各带领一个小组奔向不同的方向。他们约定下午三点半前还在此汇合。
        再说吴华和一名叫陈晓强的队员沿着凹凸不平的山路往李家寨方向搜索着。登上一个山峰后,他们发现一个小丘陵后面冒着黑烟,烟雾把丘陵上的白雪也染成了黑色。眼见冒烟处离他们站的地方只有四、五里的距离,可他们要下去时却发现沿着冒沿的方向走根本没有路,前方是陡峭的山崖和一千多米的深沟。只好还沿着有车辙印的山路往前走,绕了很大的一个弯子,又走了十几华里的路程才绕到了冒烟的地方,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两个小丘陵中间,是一条沟壑。在几百平方米的一块开阔地,堆了一米多高的废旧塑料桶、瓶子、橡胶等杂物,另一边是一大堆杂木。场地的中央支着两台二十立方的用铁皮焊接的油罐,油灌下面用砖垒成的炉灶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股股的黑烟不时从铁灌里炼制的塑料物中腾起。从油罐里分馏出的汽油顺着一条粗粗的橡胶管子流到沟壑后面的一个大土坑里,地面上满是黑乎乎的油污,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正把土坑里冷却了的汽油往几个铁桶里抽,眼见吴华两个走过来,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却仍在手不停闲地干着各自的活。

    吴华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平时不在这里,我们是附近李家寨村的人,在这里打工。有事情我们可以转告给老板。”正在干活的人中一个年龄五十多的人说道。

    “哦,我们打听到你们这里做油,想进一些货回去卖”吴华谨慎地答道。

    “这事情还得问老板,我这就叫人去找。”说话中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飞快地跑走了。

    这时,吴华的传呼机响了。他打开看了一下机子上的信息,是李新明发来的,问他们在什么地方,尽快到交叉路口汇合。吴华把传呼机插进腰带上的盒子,走上前同几个干活的人唠嗑。从几个人有意无意中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个土炼油厂的老板来自陕西,来时带了四、五个帮手。说是帮手,实际上是帮老板看管打工的工人,充当打手的角色,谁干话不卖力或者是往外走漏消息,就会遭到毒打。老板一年要给李家寨村交二万元的“土地占用费”。李寨村的支书和村长对这伙的人也是必恭必敬的。一个脸上被黑色油污涂抹成花脸的汉子说道,老板过去在陕西那边自己打坑挖原油进行土法炼制,被公安、质监部门取缔,还被罚了六十万。老板的脾性很坏,他雇佣的“帮手”有时也遭他打骂。他到这里做油是想返本,还公开放言:以后再有质监局的来找茬就拼他个鱼死网破的,弄死他!

    吴华听了,脸色微变。未等张口,就见丘陵上一个粗壮的大汉领着几个人走了下来。

    “兄弟走的哪条路,过了几道河,报上个名号来!”大汉粗喉咙大嗓子的远远地喊道。吴华望去,此人身材粗壮,头发很短,一张肥胖的圆脸上堆满了横肉,大蒜头鼻子,细小的眼睛,说话时额头上肉挤成了几道纹,走路飞快。刹那的工夫,粗汉和身后的几个人已经把吴华他们团团围住。

    吴华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说道:“我听不懂大哥说的什么意思。我们在瓦窑头开了个加油站,听说你这里做油,想便宜点进些货,多挣几个钱。”

    “有人介绍你来吗?我这里不要支票,只要现货,你准备要多少的货?”粗汉说着,细小的眼睛眨巴着,盯着吴华的脸看着。

    吴华知道这人显然是对自己不放心,要不怎么问介绍人是谁呀。他把平城的几个加油站老板的名字迅速在脑中过滤了一遍,都一一否定。最后还是说出了阿蒙的名字。阿蒙加油站的货说不准就是这里的,况且阿蒙的加油站才处理了三天,这里地处深山,又是平城与临县交界处,离平城市足有二十多公里,这个人不一定知道高庄加油站被查处的情况。

    粗汉听吴华报出了阿蒙的名字后,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弟兄们都是为了弄几个钱花的吗。”粗汉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高庄加油站出事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尽管几次送货都是让“帮手”和在厂子干活的本地人去做的。从吴华报出阿蒙的名字后,他很快断定吴华他们是执法部门的。他脑子里腾然闪现了在陕西做土炼油时的那个触目惊心的夜晚,几十名的防暴警察手拿盾牌突然包围了土炼油厂,一百多名质监局执法人员在公安干警配合下没收了所有炼制出的成品油和原料,对厂子设备进行爆破处理,“轰隆”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山岗。他听说阿蒙的加油站出事后,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知道用不了几天执法部门就会追查到这里。他合计等厂里的五千多吨成品油售出去后就远走高飞。

    粗汉从那可怕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侧过脸说道:“阿黄,你负责和这两个兄弟谈生意,好好招待!”说完就匆匆走了。

    叫阿黄的那个人把吴华他们带到了沟壑深处的一个天然的山洞里。山洞里堆了几十桶装满汽油的大铁桶,从厂子到洞里的泥泞的小道上滴满了黑色的汽油油污。进入洞后,几个人在洞口边的青石上坐下来。阿黄问吴华准备要多少油,如果带来了现金可以送货上门。吴华说没带现金,听阿蒙说过这事后,想先来看看货再定。阿黄“哼哼”冷笑几声,脸上的表情狰狞。吴华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并有了防备。来山洞分明是想控制人。忙用手在后面把另一队员陈晓强的衣服向洞口处轻拉了几下,又飞快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晓强会意,口称内急,要出去方便,起身走出洞去。一个“帮手”迅速跟了出去。吴华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给阿黄递过去,阿黄用手推开,指着洞中放着的几十个油罐说:“防火重地,禁止烟火!”吴华想稳住阿黄,就说自己的母亲就是陕西临潼县的,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小时候经常和母亲去临潼的华清池、俪山、秦始皇兵马俑等旅游胜地玩,说翠华山上的“天池”、“风洞”如何有特色等等。阿黄只是听着,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吴华等了十多分钟,不见同伴回来,知道事情顺利。就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赶明天一早带现金来取货。”阿黄却打着哈哈说,都是生意场的人,买卖不成人情在。老板说处理完事情后要请你们喝上几杯,算是见面礼。吴华见阿黄不让走,又看看在洞口把门的一个彪形大汉,知道走不了了。他反而镇定下来,让陈晓强先出去报信,自己正好能盯住这伙人!

    这时,听到了离山洞几十步远的炼油场上脚步声嘈杂,几辆汽车开进来。又听到“咣铛”、“咣铛”的金属撞击声,像是在往车上装油罐的声音。听着炼油厂的老板扯着粗大的嗓门吆喝着:“快点,动作麻利点。快!快!

    吴华问阿黄发生了什么事情,阿黄只是不住声的冷笑。 
  
    又过了十多分钟,李新明又发过一条信息。吴华拿出传呼机,没看上面的信息就关掉了机子,他知道这是李新明呼他的。此时已经是接近下午五点多了。

    阿黄见吴华的同伴出去好大一会儿工夫没有回来,起先还想着有一个“帮手”跟着,出不了什么事情。可眼看着吴华对发过来的信息连看也不看就关了传呼机,他顿时起了疑心。就说吴华用的这东西很新鲜的,想拿过来看一看。吴华说是他对象叫回家的,没什么事情。

    耳听着几辆汽车开出了炼油场。阿黄趁吴华不注意,一把传呼机夺了过来,让另一“帮手”拦住吴华,自己打开机子查看信息。只见传呼机上显示着“无论查找到造假线索没有,迅速归队。”阿黄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把按着吴华的另一“帮手”拉出洞外,轻声耳语几句,随后把洞口的铁栏门合拢后用链条锁了,匆忙离去。

    吴华从洞中站了起来,手握着铁拦门上粗钢筋,眼见天色即将变黑,孤身一个处在犯罪分子的黑窝,虽有点紧张,但心里还是有底的。和他同来的陈晓强毕业于警官大学,身体素质好,擒拿格斗样样在行,因为没关系进不了公安系统,才分到质监局干稽查工作。刚才跟他出去的“帮手”搞不好早叫陈晓强制服了,心想同伴此时也应该联系到了李新明,或者找人来救援。

    有两辆农用汽车开到了洞前,炼油厂的老板,也就是一开始和吴华说话的那个粗汉,从车上跳下来,指挥着手下喽罗,打开洞门装汽油。见吴华还锁在洞中,恶狠狠地喊道:“你怎么还没走啊,是找死来的吧!”吴华没及应声,阿黄却不知从哪里跑来了,嘴里喘着粗气说道;“老板,那个高个子探子打昏手下的一个弟兄后逃跑了,这两家伙都是执法部门的探子。”阿黄把看到吴华传呼机上的信息告诉了老板。老板听了,脸上的横肉不住地抽搐着,两条腿开始打颤了,他一个耳光摔过去,直把个阿黄打了个趔趄。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这是天绝我啊!”然后和手下的人吩咐道:“洞里的油先别装了,我们趁早走,这里和河南交界,我们只要先逃到河南境内就有办法了。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几个人正待上车,猛然听着远处,警笛不断鸣叫着,夜幕刚朦胧地笼罩着的山峰上,出现了像星星一样闪烁着的许多车灯。老板狂喊道:“他们赶西边来了,我们就从东边李家寨方向走。快!快!”

    吴华在洞中喊道:“你们跑不了了,还是主动自首,接受政府处理吧。”

    炼油厂老板在登上汽车的刹那间,转头对吴华喊道:“究竟是谁跑不了,咱骑驴看戏本走着瞧!再见了,兄弟!”说完仰天狂笑,随手从车上拿起了一块黑色的棉纱,用打火机点着,就着从铁门拦的空格间扔进了洞中,两辆农用车快速离去。

    只见炼油厂腾起了熊熊大火,紧接着就是连续的巨大的爆炸声。李新明就坐在赶来增援的车上,听见炼油厂发出的巨大的爆炸声,山冈上映出红色的火光,他的心都要揪碎了:“小吴————,”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从疾驶的汽车驾驶仓中传出来,在苍凉而雄壮的群山中久久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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