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白桦已逢秋

中国质量新闻网
李昌广
2007-10-12 16:06:00

   那日傍晚,爬上山,我顺次走进一片桦林。道道霞光铺满林间,一枚枚金灿灿的黄叶迈着轻盈的舞步翩翩起舞,风儿轻扬着泥土的芳香为它伴奏。听着叶落的声音,我似一个远方归来的影子,立在深深的林间,不肯往前走,怕惊动那满林的秋。
   每一片桦叶便是一个故事,在它优美的舞姿中轻轻诉说。我只是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在凄婉的故事里,找寻那逝去的曾经,像飘落的桦叶,丢失的不仅仅是对那往事的回忆,还有与我一同下沉的生命。记得在两年前,也是在这满是霜痕的桦林,我用尽了傻傻的一秋勇气,不愿放弃那最初的怦然心动和不经意中悄然而逝的快乐时光。你还是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了两个字:算了。然后坚定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其实我也知道,你我之间就如落叶别树,一旦落下,就不可再重回枝头。但我不知道化作尘泥的它来年是否依然能长成一树的繁华枝叶来。
   在我以后的季节里,你默坐成一幅典雅的秋画:温暖的晚秋中,一片片落叶盛满金色的情绪,不安分的小虫在落叶间轻轻地吟唱,你恍惚坐在雀影蹿跃的石凳上,肘臂撑膝,手掌托起粉红的香腮,微风飘动着裙裾。你的侧影衬在黄昏朦胧的林中,神秘而俏丽。你梦幻般的眸子里,闪动着白亮亮的云影……我丰茂的想象,在这幅典雅的画儿里疯长。
   在这遥远的异地,流浪的生涯是艰难而迷茫的。每当我在漫长的跋涉中找到一个栖身的驿站,每当我把干涩的眼睛闭上,你就提着盛满过去岁月的花蓝向我走来……
   我俯首拾起一枚落叶,用心刻上你的名字,双手托起,任风拂去,飘向红彤彤的云际……如果,如果落叶能寄去我所有的思念,我情愿将整个秋林装进我心中。如果只能在梦里与你相见,我愿化作一枚落叶在尘泥中永远沉睡。
   闭上眼,转瞬间就成了月夜。融融的月色中,落叶沙沙,有暗暗的香,不知从何处飘来,在幽幽的山林里,轻轻地浮动着,似乎在迎接一位远方的故人,又似乎在倾听月与叶之间的细语。尘世中的你,在满地桦叶中,看到我了吗?我的绵绵的倾诉你能听见吗?
   缓缓走下那条通往山底的小路,月光把影子拉得好长好长,身后落叶层层叠叠地飘扬,撒下一叠厚厚思念,飘得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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