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草

中国质量新闻网
叶蒋珍
2008-07-16 15:11:00

   傍晚,我独自在雨中漫步,路边是随处可见的革命草。指甲般大小、墨绿墨绿的叶子,一簇簇粗糙无光泽的小白花,叶和花掩盖着淡绿色的茎,它的茎一节接着一节,里面却是空心的。

   革命草自20世纪30年代从北美传入我国,60年代左右我国曾尝试种植用作动物饲料,后来发现该植物含有毒素,但是它已经蔓延,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革命草被称为凶猛的外来入侵物种,但它却勾起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暖洋洋的早春,在我的印象中,革命草似乎比其它植物苏醒得更早些。我们翻开一块块石头,总能找到嫩嫩的淡绿色的革命草幼苗。娇嫩的样子,如同还在母体内的胎儿。但我们这些小屁孩儿是不会放过它的,一把连根拔起。我们的游戏就围绕着革命草展开,大家攀比着谁采的革命草最多,采得最多的人就有资格在过家家游戏中做“妈妈”,“妈妈”又可以变着花样用革命草炒出好几个菜,和“家人”一起品尝。童年的游戏很简单,却很开心。

   夏天的革命草长得很疯狂,湖泊的四周是它最好的家。它们根绕着根,茎缠着茎,都分不清哪条茎是属于哪条根的,哪条根又该连着哪条茎,叶子有了水的滋润也绿得更有力,一整片的绿,只有那些白花,还是那么缺少生机。夏天的湖水很浅,抽水机“轰轰”地往外抽水,灌溉着农田,等湖中的水浅到很多人都赶着去摸鱼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也就闲不住了,各自拿着桶、网兜等家伙去捉鱼、河虾、螃蟹……我们把手摸进革命草堆里或轻轻地把革命草翻成“根朝天”,那些躲在革命草堆里寻求庇护的小生命,就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最后,我们都能满载而归,一路欢声笑语。

   我对秋天的革命草没什么印象。初冬万物开始萧条,一场霜后,革命草的叶子就像被打熟了似的,蔫在那里。再入冬一点,革命草就枯黄了。

   革命草在我的印象中,就这样生死轮回,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但有关革命草的故事却无法再继续,曾经一起过家家的小伙伴早已各奔东西,失去了联系,摸鱼的那个湖也已干涸得没有了一滴水,只裸露着石头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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