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军:重现生活的时空剧场

中国新闻网
2011-08-26 16:20:06

   本次上海书展上,台湾作家骆以军的代表作之一《遣悲怀》推出简体字版,这是他在《西夏旅馆》之前声誉最高的一部长篇作品。该书是骆以军与自杀的台湾天才女作家邱妙津的生死对话,诉说关于爱和死亡、时间、伤害的故事。他认为,“这是我的梦外之悲,是再难重临的、最悲伤的一部小说。”评论家王德威认为,《遣悲怀》是“新世纪台湾小说第一部佳构”。
   作为此次书展的活动之一,8月18日,骆以军在上海图书馆就“我的写作与生活”这一主题发表了主题演讲,之后他与青年作家葛亮、张悦然共同就“私”写作与创作边界等话题展开对谈。

   骆以军的演讲从上海傍晚渐深的夜色开始,他描述记忆中高中的场景,从学长处流传下来对面大楼某一公寓里正上演着“家庭剧场”,那一家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家不穿衣服,由明亮渐变黑暗的“狼狗时光”,“那一家人灯就亮了,亮起来的时候很像水族箱里面,它不是那么清晰,但是你会看到像四个水族馆的鱼群,在那个发光的地方回游着。”这个发光的画面成为骆以军萌动的少年时光最敏感刺激的记忆,“这个发光的家庭剧场,像魅影一样存在我少年脑海里面的画框。这是我小说操练的密室。”他之后从事创作,不断学习写作技艺就是希望能把这记忆中,当初无法言说的交织于暧昧、情色、真实、梦幻边界的时空剧场重建。

   谈到“边界”问题,骆以军提到《遣悲怀》的创作,“这本书我作为一个异性恋的已婚男人,我站在几年后有什么资格越过跟二十几岁的女同性恋者对话,然后自杀?一些事物的边界是在现代性、全球性流动的空间和时间。其实我们真实生活的宇宙是非常高纬度的宇宙,纬度越高越看不见,它都是难以被描述的。在不同的角度中看到了不同的状态,不是你描述错了,而是你没有办法做成那个纬度的视觉。我每次被采访就说是‘私小说’,但是我都要解释说我写的是小说,而不是‘私小说’,我并不是一个舞台剧的演员,要我来表演,这不是我写小说的原意。”

   张悦然则认为每一个写作的人都会有写作的边界,也许这个边界是希望他打破的,也许是他没有感觉到这个边界的存在,或者是这个边界偶然地提醒他存在了。而对于骆以军来说,他常常是一个梦游者。“我觉得他在回廊里面走,然后碰到一个台阶就醒过来了,接着又往前走,让你醒不透。”葛亮认为,个人成长的历程、家庭、所处的环境,乃至于前辈的影响,实际上也不断地在划定自己边界的疆域。“我觉得一个写作者恰恰是要打破这种疆域,或者是在疆域中的边界处展望,关键在于怎样把日常的部分变成传奇的特质。”

   对话的最后,骆以军解释为何总是创作残酷、阴暗的内容,“我觉得很多故事在启动的时候或者故事在炸开,或者进入到一个身份的流动的时刻,我想逼近它,想扮演一个抽象的美德,或者是一个抽象的人类的存在形状。这个抽象的美德或者是人类的形状,二十世纪伟大的小说家们必须要透过变态、伤害、黑暗、大屠杀的内容来反省人如何变成不是人。我对于小说信仰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经过二十世纪西方小说的一百年,你怎么可能不绕过这些黑暗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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