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界也该纪念乔布斯,苹果已成文化符号

中国新闻网
2011-10-14 15:30:24

乔布斯逝世了,许多人说要纪念他,这里面包不包括文艺界?

    乔布斯是谁?商人?企业家?科学家?艺术家?教父?!

   时势造英雄。在我们这个时代,无论是商界、科学界还是文艺界,似乎都很难找出几个堪称神话的人物。这是一个偶像辈出的时代,这又是一个英雄贫乏的时代。

   但是,年轻人需要精神偶像,需要神级英雄。过去的一百年里,科学家的时代过去了,文学家的时代过去了,如今最能改变世界的,则是数字英雄。就像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在哀悼词中所说:“史蒂夫,感谢你证明一个人的事业可以改变世界。我会想你。”

   的确,你可以不喜欢乔布斯,却完全不能忽视他的影响力。从我出生的中国西部小县城,到印度的贫民窟,再到美国纽约的苏荷区,那只残缺的苹果如同一道魅影,总是萦绕在你的视线里。哪里越发达,哪里便越多“果粉”。

   那么,在这只苹果里,有多少是乔布斯的基因?科技的成分且不讨论,主要说说苹果的精神气质吧。它注重整体性,它的硬件和软件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如同乔布斯和苹果的关系一样;它注重工业设计,把冷冰冰的工作产品变成了艺术品,而且许多艺术家也都在用苹果的产品;它引领潮流,每一代产品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乔布斯创造的苹果字体。

   如果把苹果放在科学领域,去和爱迪生、爱因斯坦等人的“发明”相比,乔布斯的创新或许不算伟大,却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多了几分美学气质。他做到了把“丑陋”的零件,在简约优雅中不断集成和升华,浓缩成引领人们生活的前沿产品。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许多挑剔的艺术家使用着苹果。

   但不可否认的是,与苹果独一无二的气质相反,苹果的流行却像病毒,不断复制。忽然间,苹果的iPhone、iPad成为“街机”,成千上万的人用同一款苹果产品,它已经演变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拥有它,就如同拥有一种象征资源。

   这个文化符号,是附着在大众文化的基础上的。如果没有如今无处不在的媒体轰炸,没有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动,这个符号不会流传如此广。这就是乔布斯的借势:他借助趋同性的大众文化推广了他自己独特的价值观。

   如果没有大众文化,乔布斯也不会以教父的面目出现。果粉们每年都会期待一年一度的苹果新品发布会,乔布斯会在上面推出新的产品。那一刻,乔布斯对果粉来说仿佛神仙下凡,为他们带来福音。所以,没了乔布斯,许多果粉悲观地表示:iPhone5看来是出不来了。

   这里就有一个巨大的反讽:究竟是该悲叹好东西再也出不来了,还是悲哀创新精神再也不在?而且,无论是哪种,竟都是可悲的。如果只因假设今后难再有美妙的苹果产品出现,因而哀悼乔布斯,那么就是把苹果和乔布斯等同了,把乔布斯物化了。我们可以假设,要是今后有更好用的“青苹果”之类产品出现,难道就可以将乔布斯忘了?如果这种论调淹没青年人,那只能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然而,如果悲叹今后很难有人超越乔布斯,悲哀再也没人能具备他的创造精神,则是更大的悲哀。这种悲叹,尤其不应该发生在青年人身上。毕竟,江山代有人才出,乔布斯的确在这个趋同的世界里创造了大不同,但我们不能因此认为今后再难创新。我尤其注意到,这种论调在中国的微博世界中甚嚣尘上。

   其实乔布斯是面镜子。无论是中国的科技还是文艺,都面临创新乏力的局面。就拿文艺界说吧,如今有谁能创作出如苹果一样既有艺术性,又具备商业性的作品?不仅是不能,几乎是不敢想,甚至还以曲高和寡来推辞。的确,我们处于一个大众文化盛行的平庸时代,但我们能不能像乔布斯一样创新、进取、百折不挠、勇于冲破束缚?

   这里可以引用一个乔布斯的例子来证明。当年乔布斯上书写课时,学到在不同字母组合间变更字间距,学到活字印刷伟大的地方。他当时从没预期过学这些东西能在生活中起些什么实际作用。但十年后,当他在设计第一台麦金塔电脑时,便想起了十年前所学的东西,把这些东西都设计进了麦金塔里,让它成为第一台能印刷出漂亮东西的计算机。

   这个例子完全可以让中国的文艺界人士多加思考:中国拥有古老的书法艺术,一定不比西方差,却有几个人能将书法的精髓融入到当代文艺的创作中来?

   中国科学界泰斗钱学森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曾发自肺腑地问道:“中国为何老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这成为著名的“钱学森之问”。当乔布斯走进历史之时,我们何尝不在热切地呼唤:中国的乔布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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