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台“调味品”到戏剧“新高地”
本报记者 屈 菡
“尽管欣赏了不少戏剧演出，却从未有过笑里含泪、悲喜交加的感受，看过《顾家姆妈》，经历了泪如泉涌和破涕为笑的不断交替，才明白了什么是滑稽剧，懂得了何为真正的喜剧。”张女士看完演出后激动地告诉记者。作为全国地方戏精粹展演剧目，苏州市滑稽戏剧团创作演出的《顾家姆妈》日前登上了中国儿童艺术剧院舞台，给首都观众带来了一场“心灵鸡汤”般的表演。
《顾家姆妈》是苏州滑稽剧团历经两年创作的剧目，2009年开始上演至今已经演出360多场，所到之处受到观众好评。事实上，《顾家姆妈》仅仅是苏州滑稽戏剧团50多年来所取得艺术成果之一，在剧目创作、人才培养、市场经营与公益事业方面，该团都付出了艰辛努力，并初见成效。滑稽剧，这个早年诞生在江浙的地方剧，已经从嬉笑于舞台上的“调味品”，变成全国戏剧的一个“新高地”。
坚持原创并反映现实生活
苏州滑稽戏从诞生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在几代滑稽戏艺术家的艰苦探索与薪火相传下，如今苏州市滑稽戏剧团的剧目库已积淀下400余部题材丰富、形式多样的优秀传统剧目。2011年，苏州滑稽戏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这些年来，苏州市滑稽戏剧团十分重视剧目创作，无论是作品的数量、品质，还是演出的场次，都可圈可点。
2005年1月，《一二三，起步走》成为苏州滑稽戏剧团第一台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的优秀作品。半年之后，剧团创作演出的校园喜剧《青春跑道》就在第五届全国优秀儿童剧展演中一举夺魁，2009年，该剧再度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我们丝毫不敢松懈，在遵循艺术与市场两个规律的前提下，始终坚持‘台上演一部、手里抓一部、心里想一部’的发展战略。”苏州市文广新局副局长、滑稽戏剧团团长徐春宏告诉记者。
紧接着，该团又将大型现代滑稽戏《顾家姆妈》推上了前台。在两年的前期创作中，主创人员北上京城、南下福建，广泛听取各路专家学者的意见，剧本修改了14稿，与之相适应的音乐、舞美、道具、服装等各个环节也都经过了再三权衡与修改。该剧上演一年多，便演出百余场，先后荣获中宣部第十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文化部第十三届文华优秀剧目奖及第三届中国戏剧奖·曹禺剧本奖。
“《一二三，起步走》、《青春跑道》和《顾家姆妈》有一个共性，就是坚持原创，并反映现实生活。”徐春宏说，剧团在实践中总结了滑稽剧种的发展规律，那就是要紧抓剧本不放，追求滑稽剧本的完整性和文学性。“虽然滑稽戏作为一种草根文化，要在文学上达到一定高度很难，但只要深入百姓生活，我相信草根文化能够得到多方共鸣。”
“让年轻演员踩着我的肩膀攀登”
梅花大奖得主顾芗在《顾家姆妈》中饰演苏州保姆阿旦，张克勤饰演说书先生江南雨，这两位老戏骨一登台，舞台仿佛瞬间就有了魂，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心。顾芗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年来，我和剧组的同事们跑遍了全国15个省市的城镇与乡村，在年均300余场的演出中累计服务各地观众1300万人次。”不论是在设施一流的大剧院，还是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不论面对的是中央首长，还是外来务工人员，他们始终以饱满的热情，竭尽所能地将欢笑带给每一位观众。
“说句心里话，我总有一天要走下舞台，我想得最多的是要后继有人。”顾芗说，尽管青年演员的舞台经验在一天天成熟，并开始在全国比赛中崭露头角，但她丝毫不敢懈怠。“我要让青年演员心里有个榜样，让他们踩着我的肩膀向上攀登，把苏州滑稽戏这块艺术品牌建设得更好、更美。”
正是在这种榜样的感召与艰苦的实践中，该团青年骨干渐渐为人知晓，剧团的人才梯队得到进一步完善。
走市场与搞公益并重
“连续荣获国家级大奖也为剧团赢得了广阔的市场，面对应接不暇的演出邀请，我们谢绝了分队演出、抢占市场的善意提醒，为了保证艺术质量，剧组始终坚持以原班人马奔走在城乡舞台。”徐春宏说。
同时，剧团坚持到基层进行公益演出，在露天广场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上，演员们把不打折扣的表演献给无法走进剧场的观众。“剧团的牌子响了、剧目的影响大了，更要求我们摆正心态，正确处理好功利与公益的关系。在我们眼里，票房可以作为衡量一部剧目成功与否的标准，但不是唯一的标准。”徐春宏说，一台剧目越是成功、影响力越是广泛，它所肩负的社会责任也就越重大。
如今《顾家姆妈》的市场演出报价为每场10万元，而以未成年观众为主要欣赏对象的《一二三，起步走》和《青春跑道》依然保持着低价位甚至完全免费的公益性标准。为了保证未成年学生观看演出途中的安全，剧团始终坚持自费包车免费接送。
“5元、10元的票价再扣除车费和场租，我们几乎无利可图，但是每次演出结束，看到孩子们兴奋地涌向前台近距离地看一眼给他们带去欢笑的叔叔阿姨，看到孩子们在安全返校后寄来的一封封言语稚嫩却饱含真情的来信，每一位演职员都能深切感受到超越物质激励的那种满足与幸福。”徐春宏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