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儿是个什么味儿

中国文化报
2013-02-19 14:09:34

    实习生  王子微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这个顺口溜,讲的正是老北京过年的“老礼儿”和“讲究”。

   不难发现,老北京过年的习俗大都离不开个“吃”字。近年来,不少人感叹年味儿淡了,或许正是因为日子过得好了,每天都可以像过年一样吃上大鱼大肉,回家过年反倒是要逃离平日里“流动的盛宴”,图个清淡、简单。

   许多从平房搬进楼房的老人感触更深的是,以前住在胡同里的四合院、大杂院,邻里街坊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到过年,总免不了打照面儿时送上句吉利话,互相比着贴对联、剪窗花,就连做饭都在一处,烟熏火燎、锅碗瓢盆、家长里短烩成一锅“年夜饭”。住进楼房以后,看隔壁家锁了多日的门,才想起兴许是回家过年去了,电梯里遇上满满一梯拿着大包小包的大人小孩,才知道是过来串门儿的。

   也有人说,年味儿不是淡了,而是变了。现在人们生活节奏快了,视野更开阔了,尤其是年轻人,大多不再守着老规矩,而是各人有各人的过法儿。有的嫌做饭麻烦,就把年夜饭从家里搬到了饭店;各式各样的“春晚”看花了眼,口味反而更挑剔了,看着也是为了互相“吐个槽”;好静的嫌走亲访友累得慌,就宅在家里看看美剧、读读书;好动的嫌在家窝着闷得慌,就走出国门,除夕夜在飞机上俯视烟花盛景。

   日新月异的通讯方式也让拜年在人们之间更近,却也更远了。今年的除夕夜,在美国留学的表哥通过网络视频给大家秀他好不容易寻来的速冻饺子,远在土耳其做志愿者的表妹打来国际长途抱怨那边油腻的烤肉,这是近了;而随着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流行,逢年过节,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却只顾低头刷屏,抬头说个话也就是念念微博、短信,这又是远了。

   眼见着自己从家里拿红包的变成了发红包的,走过了二十几个年头,每年的味道都不太一样。然而记忆里,最正宗的年味儿还是姥姥家不变的那顿年夜饭:前门大街的老房子里,屋里只摆得下一张八仙桌,十几口人就挤在巴掌大的地方包饺子;油乎乎的圆桌,菜一盘接一盘地上,撤了碗盘就成了麻将桌。表兄妹们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小嘴里塞满姥姥给的糕点糖果,也喝着浓茶学大人熬夜……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故居早已拆除,姥爷、姥姥也已过世,大家不愿这年味儿也随之散去,还守着自家的传统。大家越来越觉得,只要家在、亲情在、念想儿在,这年味儿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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