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首演 茅威涛40秒"男变女"

钱江晚报
2013-03-29 14:56:05

    本报记者 马黎 本报实习生 冯紫青/文 本报记者 吴煌/摄

    这注定是一场颠覆性的观演体会。

   昨晚,杭州剧院,“小百花”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在北京、上海等地演了一圈之后,终于在杭州举行了首演,今晚和明晚还将连演2场。

   越剧跳着爵士舞,唱着Rap;茅威涛33年以来,第一次演女人,扭腰肢,执团扇……这所有的颠覆,让习惯了你侬我侬、才子佳人的观众,一时适应不了。

   让人眼花缭乱的,可不止这些现代元素的轮番登场。舞台上,茅威涛换装14次,前一分钟还是表哥,后一分钟就变成表妹,最快一次,用40秒的“秒变”完成男变女。

    “茅毛演女人,还是蛮惊艳的嘛!”

   穿着水红色的长裙,江南女子沈黛抽着水烟,窈窕妩媚的茅威涛,让台下的老戏迷都看呆了。“我真当想跑到第一排去看看仔细!”坐在记者前面的一个戏迷,头颈伸得老长,恨不得冲上前去看个究竟。

   最后一场戏,法庭上,“表哥”穿着藏青色的长款风衣,风度翩翩,众人认为他杀死了表妹,逼他说出沈黛的下落。表哥撩开门帘,一阵闪电,几声震雷,不一会儿,沈黛竟然穿着枚红色长裙,款款走了出来。

   “40秒,我算了一下,太神速了!我眼睛都看花了!”散场后,粉了茅毛20多年的资深粉丝蒋丽丽,还在纠结,“这究竟是怎么变的啊?”

   茅威涛这一次破天荒,有11套戏服,6套女装,5套男装。记者算了算,在台上换装14次,平均每场戏就要换2套。

   一场戏结束,演员一般可以去服装间换衣服,可是,这部戏,大部分演员一会儿要变男人,一会儿要变女人,根本来不及回服装间。于是,在舞台两侧,不到5米的地方,仅隔着一层幕布,工作人员各搭了一个蓝色的简易棚,专给演员迅速换装。

   最后一场“秒变戏”,记者溜到了后台,3个服装师早早拿着衣服候着了。“表哥”茅威涛一出来,她们便以冲刺的速度,迎了上去。

   一个人拉过“表哥”,把“他”的风衣扯下来——原来机关在这里,“表哥”里面正穿着“表妹”的长裙子呢。而另一个服装师,蹲下撕着她的鞋子。原来,“表哥”竟然穿着一双裹了一层黑色皮子的绣花鞋,只要轻轻一撕,立马变成“女鞋”了。另外三个化妆师,一个把男人头套撕下,套上女人头套,一个拿着粉扑,“啪啪”地补了一点暗色的粉底,另一个把耳环勾上。就这样,耍帅的表哥,瞬间就成了婉约的表妹。

   “这种抢装的速度,前所未有,堪比模特儿换装!”化妆师余芳说,以前,一场戏换一套算多的了。“这样的速度,太考验人了!”

    难怪只换4套戏服的陈辉玲偷笑,“老茅这次不止化妆累死,抢装也抢得她老命都抢出。”

   一向演花旦的陈辉玲昨天穿着帅气的沙色皮衣,踩着高筒靴子,蓄着短胡子,变身成“有梦想”的飞行员时,台下的粉丝惊着了。“太逆天了,贝贝原来可以这么帅气!”中场休息时,浙江理工大学“清韵”戏曲社团的成员侯梦倩,激动地对记者说。

   “做男人太爽了!”陈辉玲看着自己的造型,十分得意。她说,花旦的妆扮太吃苦头了,又要插发簪,又要戴耳环,花头精很透,“这是我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化妆!”

    关于《江南好人》

   《江南好人》的故事,改编自布莱希特的寓言剧《四川好人》。沈黛收留了三个下凡寻找好人的神仙,但她太过善良,又不懂得拒绝,不断接济一群曲意逢迎,假装可怜、失业、贫穷的“旧相识”。而每当她被朋友和爱人骗得团团转时,身体里的“表哥”就会出现,用凶恶和狠毒,驱赶“牛鬼蛇神”。

   布莱希特与中国戏剧的观念,是截然相反的。他不让观众感动、流泪,反而要用各种打破和颠覆,让人们跳出剧情,思考人生。于是,舞台上,各种现代的“花样经”,纷至沓来。男女反串,不断地变装、变声,眼花缭乱的舞台表现,观众看得过瘾。

   《江南好人》的价值其实不在茅威涛演女人,甚至不在有几段唱词会流传,而在于越剧这一源自乡间田头的百年地方剧种,在主题和形式变革上所做的承担。

   以越剧这样一个婉转明媚的剧种去与布莱希特的人性主题碰撞,本身就是一个冒险。后者的批判、嘲讽、思考,在看似平常的台词中所含的机锋,以话剧形式来完成倒也不算很难,但要以娇滴滴的浙江嵊州方言和中国戏曲的程式去表现他的嬉笑怒骂,他的道德追问和价值判断,不对他有十分的熟悉,不下十二分的工夫,到头来,也就只是卖一个东方与西方嫁接的噱头而已。

   但导演郭小男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机关,走进了布莱希特的世界,用中国戏曲的写意,对接了西方戏剧的间离。

   东方音乐剧一直是郭小男的理想所在,《江南好人》无疑已经在他手下活色生香,化成了歌,化成了舞,剩下来的,便是如何精心打磨锤炼,让一群被程式化成就同时也被程式化捆绑的中国戏曲演员,找到更有力的表演爆发点。音希

   

(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