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视角:文学成为青春叛逆的宣泄口

羊城晚报
2013-04-15 14:10:18

    对主流文坛形成挑战

    羊城晚报:为什么《萌芽》或者说新概念作文大赛,能吸引这么庞大的青少年读者群?

   江冰:应该说,开始办“新概念”那个时期,考试为指挥棒的教育体制开始压抑年轻人,父母辈又有他们的传统来规范年轻人,而年轻人又面临全球化信息环境的释放,一方面释放一方面压抑,造成他们有反抗心理的叛逆行为。而这种叛逆没有通过激烈的行为来表达,而是通过文学,文学成为宣泄口。这是“新概念作文大赛”得天时地利人和的原因。

    羊城晚报:80后作者的作品与主流文学有何不同?

    江冰:80后文化属于青春文化、青年亚文化,处于非主流文化与边缘另类文化之间。它是全球化、网络化、民主化、市场化背景下的文化,是成长中的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形态——80后文学继“先锋小说”与“70年代生人写作”之后,彻底完成了“去意识形态化”的文学过程,并以青春文学与网络写作两种形式蓬勃生长,形成与主流文坛的某种对峙与挑战的态势。

    站在代际鸿沟上写作

   羊城晚报:我中学时也看《萌芽》,也看过80后作家一些作品,但一上大学就不看了。这批作者自身的写作也在发生变化,您怎么看待他们的变化,以及他们的未来?

   江冰:“80后”文学在2007年后就出现了三级分化。以韩寒为代表的社会化写作,他主要写博客,成为意见领袖。郭敬明的市场化写作,他的系列小说是以市场为导向的,为哪些读者写有明确的定位。张悦然则是回归传统,她本身是个很乖的女孩,也很有才情。

   应该说,他们的青春写作正好对上青春期的孩子,主流文坛作家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代沟特别明显,而这些作家是站在代际的鸿沟上写作。父母不了解我,那我看郭敬明﹑韩寒﹑张悦然的书,他们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传统文学的东西跟我有隔膜,已经过期了。

   羊城晚报:必须承认这拨80后作者是先进入市场,再进入文坛的。您怎么看文学与市场的关系?

   江冰:我认为文学和市场不要有天然障碍。中国古典的传统文学一定是和市场有关的,只是50年代以来,实用工具论之下的文学,才是与市场绝缘的,它把文学作为政治的武器,我一向对这个持反对态度。

   文学既是拯救灵魂的高尚的,同时也是娱情的,可以通过娱乐的方式达到熏陶作用的。既有高贵的一面,也有通俗平常的一面,所以才有雅文学和俗文学,精英文学和大众文学,你说从前的《红楼梦》究竟是雅文学还是俗文学呢?我认为文学就应该是个市场化的东西。

    羊城晚报:80后作家将来会成为当代文学的主力军吗?

   江冰:从年龄来说,未来肯定是属于青年的,他们一定是主力。但这个问题也隐含着一种质疑,他们能支撑得起中国文学这片天空吗?会产生大作家吗?我认为一定可以。

   中国封闭了很长时间,在全球化的时代必须产生这种跨文化交流的人才。这种跨文化交流,光有莫言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拥抱整个世界,而这样的使命只有网络一代可以承传,懂网络、懂英文、懂技术、懂世界,同时又懂自己的文化。80后、90后他们希望活出自己的样子,这也是未来中国的希望。

   羊城晚报:但主流文坛对80后文学似乎并不是您这么肯定的态度。您认为80后文学中有文学经典么?

   江冰:应该说,主流意识形态对80后文学的态度,经历了从拒斥到接收,再到试图把他们拉入主流文坛的过程。我认为现在是有经典作品的,韩寒、郭敬明、张悦然,早期不少作品都能算是经典之作。郭敬明的《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悲伤逆流成河》,韩寒的《三重门》,在这段文学史中是不可回避的。

    □羊城晚报记者 何晶 实习生 李欣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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