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追忆赵长天:他像磁场 只要他在大家就定心

解放日报
2013-04-19 15:08:38

   “长天入院前和他最后一次遇到是在食堂里。我说,不相信你得了这个病,他说,我也不相信,然后就朝我笑起来。我们继续排队、吃饭。”吴亮回忆。“长天一直以最积极的办法争取治疗,但我也曾试着问他,万一……他说,真那样也就认了,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也没关系。”宗福先回忆。

   1980年代中,赵长天、宗福先、吴亮、程德培先后调入上海市作家协会。陈思和至今记得,当时,本地晚报刊发了一组报道《作协新来的年轻人》,打头介绍的就是赵长天。正是这个不声不响的低调的“新来的年轻人”平静地处理起作协的各项事务。“文学界有时是‘是非之地’,但上海作家从40后、50后这一代开始,尽管也有分歧,但从没有派别和对立。只要长天在,大家就觉得定心、安稳。不是说长天是核心,作家中不分核心,但长天的的确确像是‘磁场’一般。”宗福先这样认为。“因为长天一直抱着‘从低处来,为高处服务’的心态,尽管他做的是领导的工作。 ”陈思和说。

    正是这种“磁场”效应,让巨鹿路作协大厅在昨天下午聚齐了上海老中青作家。“长天远行、思念无限”追思会在这里举行。“很少参加这样的会,现在这个时代,朋友一晃十年不见的情况也很多,只要不参加这样的会,远行的朋友也可以依稀当成仍旧活着。但因为有很多想说的话,还是来了。”陈思和的话也许代表了很多与会者的心情。

   从当年的“年轻人”到今时远行,赵长天的心血都融在了巨鹿路作协的这方天地里,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做得有声有色。1995年,他临危受命主持《萌芽》,1998年,以《萌芽》主编身份策划发起“新概念作文大赛”。陈思和记得:“当时,长天来找我,说想办一个‘新概念’,请作家做评委,做一些和应试教育不同的事,我向他提议,这年正好全国九大高校要开始招收文科基地班,可以不通过高考招生。如果新概念能与此联合起来,就真的搞起来了。”尽管是提议者,“但说的时候,我是觉得这事做不成的,我说,要请北大牵头,要是北大答应,复旦一定也跟上”。“没想到长天真的做成了,他眼睛充满光、开心地又来找我的样子,现在还能在眼前浮现。”陈思和评价,尽管新概念作文大赛有各种争议,但它“改变了中国文学的历史,80后一代作家的产生,几乎都与新概念有关,历史会证明其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影响”。“但长天从来不讲自己的功劳,第一届颁奖的时候让他致辞,他只说,我是编杂志的,我关心的就是杂志的销量。”陈思和说,“新概念”是值得正面总结经验和研究的课题,而不应该只变成喧哗争吵的媒体话题,“正面总结‘新概念’的经验对文学的发展和文学的走向都能有更好的理解。”

    叶辛说:“对长天最好的纪念就是把已经15年的新概念作文大赛更好地办下去。”赵丽宏说:“长天对文学事业执着而有责任感,参加作协全委会的时候,他的一些犀利发言常让各地代表谈论和赞赏,他说,作协不应该是官衙门,作协存在的理由就是要让爱好文学的人向往、喜欢,对年轻人的门应该打得更开一些。”《萌芽》年轻编辑徐敏霞说:“赵老师常说,《萌芽》的任务是壮大文学阅读的基础人口。前天,我还收到一位年轻作者的明信片,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内容还是写给赵老师的……”

   追思会上还透露,作家孙甘露将接任《萌芽》社长,同时,赵长天纪念文集和文学作品集将陆续推出。

    记者 施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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