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olin/文

    雪山、钟表、军刀、巧克力，一向是人们心中公认的瑞士象征。在瑞士诸多让人向往的魅力中，很少有人会想到葡萄酒，更想不到那里还出产相当出色的葡萄酒。

      袖珍国度里的佳酿 

    瑞士地处欧洲中南部，没到过瑞士的人很难想到这里是个生产葡萄酒的国家。从地理纬度上讲，瑞士处在北半球适宜葡萄种植的环带上。而领土面积仅4.1万多平方公里的瑞士又是个多山地、多湖泊的国家。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脉和汝拉山脉占了国土面积约七成；秀丽的日内瓦湖——西欧最大的淡水湖，以及马焦雷湖等大小湖泊点缀其间。即便对瑞士葡萄酒偶有耳闻的人，也会好奇于如何在这种地貌上种葡萄与酿酒。

    如果来到瑞士，就会发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葡萄园。与欧洲多数传统生产葡萄酒的国家一样，瑞士开垦酒园、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代，宗教仪式的需求延续了葡萄与葡萄酒在瑞士的种植与酿造，并贯穿整个中世纪。

    但在千余年的世纪沉浮中，瑞士葡萄酒似乎已经被人们忽略。一方面，在地理位置上，瑞士被法国、德国、意大利等葡萄酒“大国”包围，这使得瑞士葡萄酒被掩盖。另一方面，由于只有不到1.5万公顷的葡萄园，年均葡萄酒产量约1.1亿升，对于这个人口不过730万的袖珍国家看似已经不少，但这些葡萄酒仅能满足本国需求的四成左右。因此，长期以来，瑞士葡萄酒极少出口，基本用于满足本国消费。另外，高产、品质平平的葡萄酒曾一度主导瑞士葡萄酒的生产。这些都让人无从知晓瑞士葡萄酒的真正品质。

    而越来越多的瑞士酒庄在过去二三十年间从重产量转变到重质量，全方位提升葡萄酒的品质——为了保证葡萄酒的高品质，国家和地方都制定了品质标准，各葡萄园的产量都是有限制的。在近几年的一些国际葡萄酒大赛上，来自瑞士的葡萄酒慢慢揭开神秘的面纱，让越来越多的人品味到其独特的品质。

     特色品种多样风格

    法国文学家雨果曾赞美瑞士的白葡萄酒“像一首古老的歌谣，携带着阿尔卑斯山泉水和日内瓦湖阳光的味道。”实际上，瑞士葡萄酒尤其是白葡萄酒，除了优秀的微环境，还保持着古老的葡萄品种和传统酿造手艺。

    瑞土葡萄园几乎分布于全境，葡萄酒产区按照所在的州被分成6个。包括酒园密集的西南部3个产区：最西端的日内瓦，往东的拉沃州和瓦莱州；中南部的提契诺产区；西北部的三湖产区；以苏黎世为主的东北部产区。其中，瓦莱州是葡萄园面积和葡萄酒产量最大的产区，生产瑞士大概1/3的葡萄酒。罗讷河上游两岸遍布着葡萄园，深藏在山间村落中的葡萄园是欧洲海拔最高的酒庄之一。

    虽然袖珍，瑞士却有着多样的微气候环境以及土壤特质。整体上讲，南部比较暖热，如提契诺产区有地中海式气候特点；北部偏寒凉，如与德国邻近的东北部产区。瑞士多变及多山的地势使得开垦出的土地的土壤成分也多样化。所以，即使是同一葡萄品种，由于土壤和环境的不同，酿出的葡萄酒味道也是各不相同。而在瑞士拉沃地区有这样的古老传说：葡萄园被三个太阳宠爱着。的确，在这里确实可以感受到三个太阳的眷顾：一个在天上，炙热又慷慨；一个在水面，由波平如镜的湖水映射而成；一个在古老的石墙上，它在夜间散发着白天储存的热量。而这也是出产优质葡萄酒原材料的重要因素。

    瑞士葡萄酒的品质关键是品种的丰富和纯粹。除了很多知名的葡萄品种，还有数十种本地品种。在瑞士，被种植的葡萄品种众多，广泛种植的葡萄有莎斯拉（Chasselas）、黑品乐、美乐等。

    瑞士白葡萄酒之所以出色，Chasselas葡萄功不可没，它是人类最早种植的葡萄品种之一，它对土壤极其敏感，唯在瑞士，其潜能和特质被充分利用，酿出精致的白葡萄酒，带有矿物和泥土的清香，微酸。目前，瑞士40%〜60%的白葡萄酒都是由Chasselas酿制。

    而以高贵敏感著称的黑葡萄在瑞士几乎所有产区都有种植，在世界黑品乐葡萄酒竞赛上，瑞士葡萄酒屡屡征服人们的感官。

    此外，在提契诺产区，用美乐酿造的葡萄酒，品质不逊波尔多的佳酿。

    对于瑞士葡萄酒来说，最为珍贵和传奇的要算至今依然种植并酿造的古老且稀有，有些是瑞士独有的葡萄品种，如Cornalin、Arvine等，它们构成瑞士葡萄酒独特的风景。

    此外，瑞士是不同族群融合而成，具有文化继承与人文特质的多样性。这也使得其酿酒理念和手法上存在差异。如此众多的多样性因素的排列组合，体现在瑞士葡萄酒上就形成了千姿百态的风格。 

     法规里的瑞士葡萄酒

    瑞士葡萄酒法规是参照法国原产地命名制度制定的，也叫AOC，其更多是对葡萄酒出产地区的限定，要求相对法国AOC制度要宽松。这与瑞士产区少、面积小有关。多山地势为多数温暖的产区带来大的昼夜温差和不同海拔上的微气候差异，为获得风味复杂的葡萄酒创造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AOC和葡萄品种信息是判断瑞士酒出处和大致风格的依据，由于历史传承，一些产区对某些葡萄品种和葡萄酒的称谓有其特别之处，并按照AOC的许可标示在酒标上。如在瓦莱州，Chasselas被称为Fendant，Sylvaner标成Johannisberg，Marsanne Blanche常标为Ermitage等；酒标上如见到Dole字样，表示瓶中的酒是用不少于85%的黑品乐和Gamay、或其他法定品种调配的红葡萄酒。

    据说，瑞士酒庄的葡萄酒大部分卖给了当地人，因为瑞士人极爱葡萄酒，又特别偏爱自家的葡萄酒，他们很少会去追慕更有名、更高贵的法国葡萄酒。住在洛桑或沃韦的人们，常常开车去城郊的葡萄酒庄抢购。因为酒庄的好酒早就被当地人预订了，连瑞士本国市场都来不及流入。 

    在瑞士，葡萄与葡萄酒是当地人生活中的一部分，葡萄园随处可见——一边是烟波浩淼的日内瓦湖，另一边是白雪逶迤的山脉。连绵不绝的陡壁峭崖间是一块块人们开垦出来的梯田式的葡萄园。在山间或在平地的村落中，但凡有人的地方，其房前屋后的空地上都会种有葡萄树。

    如果9月初去瑞士，还能感受一下这里的“VINEA”——瑞士最大的葡萄酒节，千余种的瑞士美酒让人流连，兴致之余再到当地的酒庄看看，探访一下雪山下的梯田酒庄，进一步发现一款款藏在深闺中的佳酿，那份陶醉无可比拟。

《消费指南》2012年6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