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飘香

——读祥鹰（汪文德）诗文集《给梦中的安琪》

□ 夏 寒

文字，是写作的基本功，尤其写散文，起码应该文字流畅、表达自如，同时应该结构精巧、内含深蕴，写出别人没有写过的深刻。搞文学的人常讲一个词语：时代气息。那么今天的时代气息是什么？

今天，我们享受着祥鹰（汪文德）这本书散发的书香墨香，同时也期待着他今后有更多更精彩的故事讲给我们。当我接到书稿的时候，心头涌起一股热流。用眼快速地浏览一遍目录真是意蕴无穷，耐人寻味。生命中不光有鲜花和美酒，还生发着诸多苦涩和无奈。

北京大学张维迎教授在自己的专著《理念的力量》中提出了语言腐败的问题，并认真分析了语言腐败的严重后果。那么，什么是语言腐败呢？用张维迎先生的话说：“人们出于经济、政治、意识形态的目的，随意改变词汇的含义，甚至赋予他们与原来意思完全不同的含义，忽悠民众、操纵人心，这就是语言的腐败。”

语言腐败至少有3种严重的后果：首先，严重破坏了语言的交流功能，导致人类智力的退化。其次，导致道德的腐败。张维迎先生引用托马斯·潘恩的话说：“当一个人已经腐化到侮辱了他思想的纯洁，从而宣扬他自己所不相信的东西，他已经做好了犯任何其他罪行的准备。”最后，导致社会走向的高度不确定和不可预测性。

香港中文大学哲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周濂对此深表认同，他说：“如何避免语言的污染？作为一个哲学工作者，我首先想到的是保持智者的审慎，避免误用或者滥用超级概念或者宏大概念。”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语言这一人类交流和传递信息的工具也在进步和发展中，但令人费解的乱象也无处不在，导致不明真相的读者人云亦云地传递，使其一时间被广泛使用，但很明显，有些语言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任何东西的演变，都要遵循一个基本原理，人类的语言也是一样。人类创造语言，是为了交流，人类的所有进步都建立在语言的这一功能上。为了交流，语言词汇必须有普遍认可的特定含义，语言腐败意味着同一词汇在不同人的心目中有不同的含义，语言变成了文字游戏，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得困难。语言腐败使得我们越来越缺乏理性和逻辑思考能力，我们的大脑在萎缩，我们的文章越来越变成词汇的堆砌。

读到此处，可能有人要问，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呢？这也正是接下来我想要说的，文德在他的散文、随笔和杂文中，很注重语言和词汇的使用，这也是我读他的作品的最大的感受。他写的任何题材，让人读起来都会感到轻松自然，他的语言质朴，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在质朴自然中却流淌着浓浓的诗意。我在他的文字中，知道了“黎明后的那一束阳光，只为寒冬过后的那一缕嫩绿”，也知道了“成长是一种包含欣喜与痛苦的回忆，是一段擦不掉也挥不去的磨砺，是一份让祝福和期待包裹后的艰辛，更是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用一句比较时尚的话说，汪文德的散文、随笔是比较接地气的。他的作品，无处不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而这浓浓的生活气息里也同样有诗意在汩汩流淌。比如，他和妻子、女儿，以及女儿的同学在女儿的生日宴上，以“童童生日快乐”为题采取一人一句的方式做诗歌接力游戏，把一个美好、温馨、浪漫的场面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童童：满席酒肴尽入口；多多：举杯对饮庆诞辰；老妈：喜乐安康花茶香；老爸：欢快洋溢童心畅。

童童：望五月长空晴朗；多多：唯巷口唢笛齐响；老妈：生日歌大声欢唱；老爸：迎青春盛典待放。

童童：步青空成长踏潮；多多：待涩梅含蕊若绽；老妈：小女初露鲜花样；老爸：踏尽寒霜展暗香。

童童：雁南飞雨落人归；多多：陌头横篱数村家；老妈：仰长空年华似水；老爸：知心暖惜岁如今。

“爱是一切生命的憧憬，爱有一种无坚不摧的神力，爱是阳光下萌生的奇迹，同处一个地球，共撑一片蓝天，我们应是骨肉兄弟，何必相残，何苦相弃。”他的文笔活泼、流畅，童趣盎然。作为父亲，他心中充满了怜爱与温柔。他的思维活跃而充满灵气，语言功力和举重若轻、不拘绳墨的写作风格，绘声绘色地记述自己的一些心灵感受。这无疑又是他性格的另一个侧面。

在这个集子里有多篇文章都是讲他自己的经历与生活体会。他细腻的情思，美妙的心路，深沉的醒悟都在你眼前、在你心里跳跃着。他文字中那种诗意的流淌与润泽，他对语言的锤炼等，也皆非一日之功。无论是写人记事、写景状物，还是抒情达意，他总是处理得熨帖自然、开合自如，读着他的文字，感觉他就在你对面，向你娓娓道来，沉静自若，不疾不徐，理性、智性、感性交融糅合，不仅带给人审美的愉悦，还有一种温暖的感动。 《中国质量报》